柚熙

“要是这样,我只好赌活,不是吗?”我回答道,“如果你赌我死的话。”

【恋与|许墨】清醒梦

  
  
《清醒梦》
  
  
  
  

  “没有绝对真实的梦境,只有真实创造的真实。”——许墨
  

  
  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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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公司的门把反了过来。
 

  我不知道该形容此刻为夏或秋,指尖倘若大意便会染上一丝冰凉,却始终潜不入奇闷的血液,更让人搞不清楚,这些是不是因为日落灯熄,形只单影,格外咄咄逼人,任性妄为。
 

  所以看见那门把离奇的颠倒过来时,我不假思索的跑出公司。
 

  毫无章理。
 

  诡谲不通。
 

  我却心跳加速了起来。

  
  ——我隐隐约约有了一个念头。
 

  只有一个地方会存在着这般突兀却和谐。
 

  然后我想起了一个人。
  

  街上没有人,路灯的光影老长而模糊,始终无法乖巧的留在眼底,有时候我会觉得,这样的模棱两可太熟悉,太深刻,仿佛生活处处都是如此——仿佛生活正是如此。我不认为这没法成为我指尖冰冷的理由其一。
 

  如果有一丝犹豫迟疑,心底的想法极快就会沉下,犹如它从来都藏在的深处。我的脚步硬生生停止。
 

  这时候,手机响了。
 

  没有来电显示。我接了起来。
  

  “......你在哪?”
 

  我没有回答,眼睛又干又涩。
  


  ”我去找你。“
  

  

 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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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”我去找你。“
  

  电话那头始终没有人回答我,只有嘶嘶吸鼻的声音,钻入沉默。我还想说些什么,比如等我,比如不要害怕,比如那些我向来不吝啬给与的安慰甜言,最后却全数被吞下。
 

  时间不能再拖了。
 

  而且我想面对面和她说话。
 

  挂掉通话后,我迈开步,有些急躁被压在鞋里,烫着脚底。我环顾没有人的街道,被灯火光影切割的零零碎碎,顺着隐约裂痕,街道竟有了歪斜的倾向。
 

  我使力缓下脚步,呼吸凝滞。

 
  ——梦境若被意识,便开始脆弱倾斜,向来如此。
  

  可偏偏麻烦的是,在这里,从来都比现实要躁动,要喧哗,要难以克制。
 

  比现实更现实。
  

  我按了按额,试着在眼前摇晃的街景上对焦,告诉自己不要去多想别的,专注,专注,不许怀疑,不许再有任何敏感的字词出现脑内,否则,就要从梦里醒来。我得专注,我想找一个人,我只想着一个人。
 

  按着直觉,我往那个路口弯进,步伐先快,又慢,再多上一点点。
 

  突然,一朵冰凉在我眼睑上绽开。我伸出手。

 
  下雨了。
  

  

 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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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下雨了。
  

  我下意识从包里翻出雨伞,水滴在头顶打起声响,吵得有些难以思考,却也庆幸这样的打扰阻止我继续往敏感危险的方向想。
 

  ——清醒梦。
 

  不是第一次了。
 

  那三个字像是给自己安心一般的露出一角,然后被我远远丢走,不可以,不可以再多想一次那字眼。我只要知道,此时此刻,这里是我想做什么,就能做到的地方,但亦是最为脆弱不堪的地方。
 

  我开始小跑步起来,甚至褪下了高跟鞋。
 

  熟悉的街景不断掠过眼角,尽管它们都变得不太一样,甚至缺少细节,可我依然能认出。擦过身的那条小巷,我曾经因为心烦醉酒而在他面前大哭一场;那路灯下,我们曾在一个雪夜偷偷拿手相抵,灯影笼罩;在那路口,他总是拿着一杯奶茶等我下班,隐约微笑,不辩春夏,不论熙攘。
  

  我想找他。
 

  现在,我只想找他。
 

  我想告诉他,我不介意,我不害怕,我不再困惑。
 

  我不想再退缩。
 

  这是我埋在最心底,最违背理智,最饱受怀疑,最隐秘的真心话。

  
  雨势越来越大,难免打上身子,视线变得模糊不清,我压不下胸口翻腾的躁动与不安,而一旦情绪过于起伏,这个世界仿佛就要褪色消逝。
 

  得冷静。我的鼻头发酸。
 

  不知道为什么,我蓦然想起之前也是一场雨,忘了带伞的我正想拔腿跑回家,却被不知何时来到我身后的他牵住。我还记得当时比起惊讶是多更多的安心,我还记得裹住自己的大衣的味道,我还记得他温柔的和我说话。
 

  他总是这般温柔。
 

  我知道他比谁都要小心翼翼。
 

  我知道他不会伤害我。
 

  我的步伐又坚定下来,焦虑慌张都沉淀到了底部。就算梦境崩塌,我也不能放弃,还有希望,一定还有希望。
  

  比如说,就在那个转角。
  

  

 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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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就在那个转角。
  

  她从来都很好寻找,不论何时,不论何地,不论是谁的有意无意。我没好好看过大海,但是海有多深,多辽阔,我曾在她倒映的瞳里见过;正好比,我同样没见过花海,却每次皆感觉,她仿佛带着四季的花,盈盈款款来到我身边。
 

  所以,我从来都是一眼就能找到她。
 

  一条街的距离,我和她对上了视线,她瞪大眼,剔透的眸好似下一秒就要落泪,我不禁无力的想,这个距离我肯定没法接住那些易碎的玻璃珠。
 

  但她始终没有掉泪,而是丢下了雨伞,朝我跑过来。
 

  我也跑了起来。
  

  这是唯一的时刻了。
 

  无论这么做于现实有没有改变,我不顾了,我不再去计算,不愿再隐忍压抑。
 

  因为这是我唯一能够这么做的地方了。

 
  我胸口一紧,街道开始歪斜,飞快的变形。
 

  我大喊她的名字。
  

  

 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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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我大喊他的名字。

  
  在一片褪色与混乱当中,我抱住全身被雨打得湿透的许墨,浑身颤抖。
 

  这是最后了。
 

  我不知道他听不听得见我的声音。

 
  “......找到你了。”
  

  

 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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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找到你了。
  

  

  

  

  
  

  
end
  
  
 

 

  
 
 
 
双向的执念没有不产生交点的理由。
 
 

 

 

 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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认识我比较久的朋友应该都知道我对梦的题材总是最有兴趣,不论是自己创作,或是别人的作品

也不是第一次解释了,因为梦境对我而言有着许多有趣的回忆和经验,特别是国中那会儿睡眠状况最差了,天天浅眠,文里的门把相反的部分正是我自己的经验,大概就是一幕点醒梦中人一样,吊诡的画面马上让我知道我在做梦,然后我也会在梦里找起喜欢的人,因为我只有在梦里有机会而已ˊ////q////ˋ

已经一段时间没有这经历啦,挺怀念的,真的是睡不好觉的同时最大的安慰

题外一下,除了门把之外还有一次很经典,我在梦里骑脚踏车,结果猛然想起自己不会骑啊,就马上知道自己在做梦,果断跳车去做自己想做的事(...

我不知道别人清醒梦的状况是如何,我只能说,这篇文里所有对于清醒梦的认识及定义都是出于我自己的经验

总之,我真的特别喜欢梦这题材,不知道写了几次;我也特别喜欢自己曾写过的一句话:倘若相信,便能带来真实,一向如此

 

而这样的我遇见了许先生
 
真想抱住被雨打得湿透的他
 
 
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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